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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味面条面面观

俗话说,“南方米,北方面”,可是在成都这座大城市里,面馆遍布大街小巷,并且每天上街吃面条的市民都很多。每到就餐时间,城内大大小小的面馆里总是挤满了各色吃面的人,那么成都的面馆又是拿什么去吸引大众的呢?
首先,成都各家面馆里的面条都是以新鲜的碱水面为主。其次,各家的面臊子品种都比较多。在成都,正是由于面臊子的变化,才造就了不同风味的面条风格,比如担担面、杂酱面、家常面、猪肝面、炖鸡面、藤椒面、奇味面、烧肉面、怪味面、豆花面、海味面、卤肉面、回锅肉面、鳝鱼面、排骨面、牛肉面、铺盖面、丸子面等等。一位业内人士说过这么一段话:成都人上面馆已经不单是为了吃面条填肚子,因为他们更看重的是面条当中的面臊子。因此,这也才造就了成都面条以面臊子的变化多样为特点的市场格局。
爱煞人的小谭豆花面

十多年前,我还在上高中,每天放学后搭乘公交一下车,就会看到西月城街站台旁的那家小谭豆花,于是便经常会钻进去过一盘嘴瘾。我那时从不计较该店的环境卫生——狭小逼仄、光线不足的店堂,旁边就是摇摇欲坠的拆迁房和腐臭飘逸、黑水流淌的饮马河。跟店里那些老老少少的食客一样,只要吃上一碗豆花面或一碗馓子豆花,就感觉自己的生活挺美好。时隔多年后,小谭豆花已迁至繁华的八宝街,店堂环境跟以前相比也有了些变化,比如面积扩大了,墙上还多了些名人的墨宝或照片。可是不变的还是从前那种苍蝇馆子的风貌,以及店里的那些老伙计、那些让人感到亲切的老味道。小谭豆花称得上是一个豆花的集大成者。在它的店堂里,每当我看到收银的大婶快速扯下老式的铅印餐票,随后又顺手将其与餐巾纸和筷子一道塞给我这专业食客时,都能感受到一种食客与店家的默契。牛肉馓子酥肉一碗醉二两面,这样一些简略的叫法,大家能明白吗?听我给各位细细讲来。牛肉酥肉馓子,其实都是指豆花的品种。以鲜嫩的豆花打底,另外配烧好的牛肉、炸好的馓子,象征性地撒一点芫荽,即为牛肉豆花;牛肉换成酥肉,便是酥肉豆花;要是什么肉也不加,那就是简单的馓子豆花了。牛肉软糯,酥肉不腻,馓子嘎嘣脆,配料实在,调料丰富,吃起来酸辣鲜爽。一碗醉是一种中看又中吃的美味豆花。那洁白的豆花,轻烟薄雾般的浆水,加上随意撒上去的几颗枸杞,好看得很。吃上一口,但觉清甜滋润,米酒的淡淡香味萦绕舌尖——显然,这当中的浆水是以醪糟水为主。因此,这也叫醉豆花,若是放冰箱里冰镇一下再吃,那又成冰醉豆花了。餐前吃,开胃;餐后吃,解腻。二两面则指的是二两臊子豆花面,是这里的主打面。在别处,我还从未见过制作如此复杂的面品。这里制法怎样我们暂且不说,但我们可以列出一排行,比较一下哪种面的用料最为复杂。我认为,豆花面的用料总数在成都首屈一指,大家掰着手指头数数看:韭菜叶面条、石膏豆花、油酥黄豆、大头菜颗、盐酥花生仁碎、葱花、白酱油、红油、精盐、味精、花椒面、芝麻酱……十二种!还有加了红薯淀粉浆勾成的二流芡,使得面汤看上去更加浓稠;石膏豆花没有涩口的泹水味;各种调辅料的配合让食客能吃出麻、辣、咸、鲜、香、酥等多重味道。把底料在碗里铺好,面条盛入后再浇上一勺精心煵炒的猪肉臊子,这下就完美了。临座的美女吃得很香,完全不顾忌自己的吃相,这让我心里生出一种满足感来:能坐下来与各色人等享受同样的美食,真好!
浇头生情趣拜居奇味面

很多人都喜欢吃面,我也是。还记得读大学时,每次上完晚自习,便和女朋友去到一条小巷子的摊档吃红烧牛肉面,那些用作浇头的软糯多汁的牛肉,总会一扫温书带来的疲惫。如果说生活像一碗素净的面条,那么添上去的浇头就可看作是生活的情趣。为了在老旧的城市寻找新的生活情趣,我们又去光顾了多年不曾进入的肖家河片区。这里的街道可真的是能绕,简直就是一个圈套,终于绕出来了。看到了,在肖家河环二巷口处,一家看上去很简陋的小面馆,倚墙而建,几扇玻璃门墙撑住了小小的屋顶。拜居奇味面馆,据说这里很霸道的,每天只做中午一顿。不到十一点半,店里已经是人头攒动,很难找到空座了。店门外还陆续有食客走近,没座儿不要紧,他们会耐心地等待——门侧的街沿上,摆放了很多塑料小凳子,专供等座的食客休息。店里的面条不论两卖而是论份,付钱后,几份面很快就端上了桌。该店面品中的四大天王——烧兔面、回锅肉面、麻肚面、鳝段面,都是红通通的一大碗,看上去分量就算是不到三两,那也超过了二两。吃一碗只需付9 元,感觉划得来。面条是那种常见的棍棍面,煮的时间稍长,有些软。底料都一样,或者相差不大,关键还在于浇头。那些精心炒制、烧煮的家常菜,油光晶亮,喷香扑鼻,用它们来做面条的浇头,就像是给人披上了一件光鲜的外衣。我喜欢这里的回锅肉面,因为它的味道更为浓郁;烧兔面也不错,因为兔肉烧得特别入味。临座的汉子看着我们挑面的那个投入劲儿,听着我们对面的评头论足,竟忍不住插口道:“这儿的面,也许你吃一次还尝不出味道,不过多吃两次就感受到它的滋味十足,从此就离不开它了。我在这儿已经吃了十多年的面,记得最早时这么大一碗面才卖三块钱。”价钱翻了几番,生意却依旧红火。面条卖得很快,店门口收银员背后的那一面玻璃墙上,挂着一块小白板,上边写着各种面条的名称,卖完一样擦掉一样,等到全部擦完时,再来的食客就只能望板兴叹了。你说,现在街上的面馆那么多,做出来的面也是大同小异,少见与众不同的。我相信,成功就是因为把简单的事反复做。无论哪种饮食,只要你保质保量地坚持做下去,那么消费者就一定会买你的账。
肖家河家常面,脆臊也疯狂

传说中,肖家河家常面竟然坐上了成都面馆的头把交椅,这面馆家族中的“大哥”,到底卖的是哪些家常面呢?在肖家河我们找到了这家面馆,踏进店门便看到各色食客围坐在一张张大圆桌前,吃得是不亦乐乎。这里的面条从外观上看有点像甜水面,只不过要细许多;下锅后要煮得稍硬些,吃起来会更筋道。据该店老板讲,店里的面条全是专门定做的,因此在市场上买不到。与别处面馆的另一个不同的是,该店经营的面条品种很简单——只卖红油或者清汤的脆臊面和杂酱面。脆臊面可以说是该店的“镇店之宝”,而红油脆臊面也是最受欢迎的一种面,这首先还得归功于当中所加入的脆臊。该店的脆臊全是自己炒制出来,脆香可口再加上红油的麻辣口味,评价只有两个字——巴适!如果一碗面的臊子吃不够,那还可以再添一份,当然,这是要另收费的,不过客人进店后,还是愿意多点一份来过足瘾。因为该店的面基本上属于干面,所以常来的客人都喜欢再要一份臊子蒸蛋,据说这是最佳搭配了。有趣的是,在这里吃面不用菜单,客人点好了想要的面,收银台的服务员会发给你一个方形或是圆形的小牌,分别代表着两种不同的面。而我们在厨房里见到的那些垒起来的碗,颜色不一、大小不等,其实都是用来区分客人所要的分量和味道(红碗盛红油味,绿碗盛清汤味)。另外,这里的几种口味面条都不带青菜,客人想吃的话,可以单点一小碗菜汤跟面拌着吃。虽然肖家河家常面有其独特之处,但是和成都常见的面馆比起来,分量算比较少的,另外价格也不便宜—— 一两面就要卖3.5元到4.5 元,而二两则相当于别处面馆的一两,但却要收6 元到7元钱。据说,该店的脆臊客人要单买的话,要卖60 元一斤!看来这传说中的“面馆大哥”确实有点牛,而店里的脆臊也确实有些“疯狂”,不然,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人甘愿上门去吃一碗脆臊面呢?
担担面成都面条的精神领袖

要说成都最有名气的面条,那一定非担担面莫属。据资料介绍,这担担面是因小贩挑担叫卖而得名,至今已经有100 多年的历史了。
曾几何时,担担面以猪肉臊子的酥脆和芽菜末的鲜香而名动江湖。可如今,担担面在成都面条市场上的境遇却实在是有些尴尬。虽然担担面仍称得上是成都面条市场的常青树,但它现在已经不是市场上的主力军了。
现如今,随着生活节奏的加快,人们在吃面条时似乎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细细品尝了,而作为成都面条市场的一个不老传说,担担面却又经常给人以高高在上的感觉,客观上使其远离主流面条市场。也许,这跟担担面从它当年面世起就适合小碗品味打尖——而不适合大碗充饥的特点有关。
不管怎么说,只要一提到成都的面条,那我们就怎么也绕不开担担面。虽然现在的担担面在市场上显得有些没落,但是,我们还是愿意把担担面看作是“成都面条”的精神领袖,因为我们坚持认为,只有经得起时间的考验,担担面才配称得上是“领袖”。
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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